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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昏迷的小鼬是個十一歲的女孩,她有一個慈愛的律師父親,缺席的母親,愛打遊戲的哥哥;她暗戀學校的傑佛瑞老師,他剛好是家裡幫傭希蕊的男友。不過,小鼬家有個來自地獄的鄰居,奧斯華家的五個女生以及他們兇狠的父親。本應無憂無慮的小鼬每天都要煩惱如何順利上下學而不受奧斯華家姊妹的霸凌。

住在對面的十九歲青年巴克利剛考上駕照,正在洗新買的愛車,卻被怒氣沖沖的鮑伯‧奧斯華揍了一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在柏油路上跳繩的小鼬則是嚇呆了。三天後,警察上門處理這起案件,由於沒有人出面當目擊證人,巴克利也並非受重傷,警察便說服巴克利一家不予追究。就在此時,鮑伯憤怒的衝過來向警察表示要控告巴克利強暴他十三歲的三女兒蘇珊。

其實是鮑伯在蘇珊的床底下發現避孕藥,情急之下的蘇珊只好說是因為和巴克利上床,而鮑伯不相信自己冰心玉潔的女兒會這麼隨便,一定是被巴克利所逼,一定是巴克利霸王硬上弓,所以他才揍了巴克利一頓,現在要控告他。

其實警察也不太相信,巴克利一家人看起來不只是老實,根本就是枯燥乏味,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壞人。可是既然有人指控,他們就得處理。由於蘇珊只有十三歲,因此兒福單位也介入,巴克利被警方逮捕。

警方把蘇珊送到醫院檢查後發現蘇珊根本還是處女,她的謊言才被戳破,可是被送到警局的巴克利早已身心受創,本來就有點遲鈍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扒的一絲不掛檢查,然後早上七點被釋放的時候也沒有家人來接他,身上既沒有錢也沒有電話,只好自己走了四個小時的路回家,一面喃喃自語:「我覺得好髒,我覺得好髒。」

從此之後,巴克利就「壞掉」了,他的愛車從此沒人使用,房間的窗簾永遠拉上,房門深鎖,對父母的呼喚不理不睬,只有在父母上床睡覺後才下樓在廚房裡翻東西吃。這對老實的父母一籌莫展,甚至連巴克利的爸爸鼓起勇氣向鮑伯抗議時,還被踹了一腳,他的五個女兒則是一字排開的站在家門口歡迎爸爸:「爸,幹得好!好好教訓他!」

大家都以為只要給巴克利足夠的時間復原,他總有一天會出來。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年,這一年當中,對面的奧斯華姊妹還不斷地挑釁,要不就是大叫「強暴犯!」要不然就是在巴克利家牆上塗鴉,割破輪胎,丟雞蛋,搞得巴克利家雞犬不寧,完全不記得這是一起空穴來風的控訴,說謊的是他們的妹妹蘇珊。

躲在樓上的巴克利透過窗簾的縫隙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折磨他的不只是鮑伯沒來由的一頓毒打,後來被警察逮捕,最折磨他的在這之前是奧斯華家的紗絲琪雅勾引他上床,卻又指著他的老二大笑。他單純的心靈完全無法明白這一切,只是不斷地活在痛苦的惡夢之中。

絕望的巴克利夫婦想請醫生幫忙,可是醫生說,巴克利是成年人了,如果他只是關在自己的房間裡,並沒有暴力行為,那麼醫生無法出診,一定得要巴克利自己去看醫生才行。最後,某次巴克利的父親趁機進入房間,卻被巴克利用刀子割傷後,巴克利終於被送往精神病院。

在巴克利被送往精神病院的期間,奧斯華家的惡行不斷,蘇珊偷了同學的iPod,同學的母親向校長抗議,校長把氣出在老師身上,老師則把氣出在班上的奧斯華姊妹,二年級的珊萊絲。珊萊絲在姊姊蘇珊的床底下看到這個亮亮的東西,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就放進自己的書包裡,老師在班上要求她清空自己的書包時,被偷的iPod就在書包裡。老師罰她寫一百次「我不要當小偷」,覺得被冤枉的珊萊絲回家向父親哭訴,第二天鮑伯就到學校去辱罵老師,還教自己的小孩不要那麼軟弱,隨便被欺負。

在精神病院的巴克利與其他三名病人被關在一起,每天護士會來打針,每天晚上巴克利夫婦會打電話來,可是放在公共區域的電話不是沒人接就是沒人出聲,巴克利彷彿消失在體制裡,而鎮日以淚洗面的巴克利夫婦相信他們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兒子回家了。

過了幾個月,巴克利回家了,可是他奇怪的行徑並沒有改變。中午十一點回到家,他堅持在爸爸的車子裡坐到天黑才進門。而對面的小鼬則是被哥哥編造的故事嚇得連窗戶都不敢開,她的生活已經夠糟了,給奧斯華姊妹的保護費交不出來,哥哥借他錢還要收利息,她一定會被她們打死的,她們這群兇狠的姊妹說到做到。

在學校,小鼬被因遲交保護費而被奧斯華姊妹毒打一頓,恰好被傑佛瑞老師撞見,這次她威脅最大的兩姊妹要將她們退學,兩姊妹照舊回家去向爸爸哭訴,而鮑伯又跑來學校把傑佛瑞老師毒打一頓,這次打進了醫院,而鮑伯也被逮捕。受重傷的傑佛瑞老師住進小鼬家接受希蕊的照顧。同時,鮑伯發現蘇珊懷孕了,逼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蘇珊賴給傑佛瑞老師,說是他甜言蜜語的誘拐她上床。接著開始天下大亂。

巴克利家的狀況一點改善也沒有,巴克利先生終於受不了,在葬儀社工作的他每天面對屍體已經夠悲慘了,回家還要面對兩個活死人,他決定離家,只剩下巴克利太太一個人照顧巴克利。傑佛瑞老師受傷之前和希蕊吵架,希蕊和小鼬的爸爸發生感情,傑佛瑞老師受傷後,希蕊周旋於兩個男人之間。鮑伯被逮捕的兩個月期間,奧斯華家家裡沒大人,五個女孩子把爸爸的現金和大麻全部挖出來,大開派對,流浪少年迪倫跑進巴克利家偷竊,進了巴克利的房間,被巴克利打昏。

這時的巴克利已經嚴重的精神錯亂,只希望自己能回到過去的純真歲月。他決定吸取這個男孩身上的純真,排出自己身上的骯髒,完全沒有意識到迪倫需要就醫。然後他把母親推下樓梯摔斷脖子,同樣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作為,就這麼一個人繼續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接著幫姊姊送報的珊萊絲來到巴克利家門口,巴克利打開門一把把珊萊絲拉進門,她成了下一個受害者,可是奧斯華家一向亂糟糟,經過將近三天才有人發現珊萊絲不見了……

小鼬不忍心自己暗戀的傑佛瑞老師遭到不實控訴,她想到這裡有一個人能證明蘇珊是個說謊慣犯,那就是巴克利,只要巴克利出來向警方作證,就可以證明蘇珊說謊,傑佛瑞老師就可以脫困。於是她鼓起勇氣來到巴克利家門口。

小鼬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衣櫃裡,身邊是奄奄一息的珊萊絲以及脫水而死的迪倫。巴克利沒有對她們做什麼,只是來對著她們的嘴巴吸氣,既不給東西吃也不給東西喝,兩名少女的生命就這樣緩緩地流逝,沒有人想到她們可能是在巴克利家的衣櫃裡。紗絲琪雅挨家挨戶按門鈴問鄰居有沒有見到珊萊絲,她來到巴克利家的門口,巴克利打開門一把抓住她,珊萊絲的尖叫引來鮑伯,憤怒之下的鮑伯就這麼把巴克利打死了。然後警方發現了巴克利太太的屍體,但仍然沒有人發現衣櫃裡已無生命跡象的迪倫和珊萊絲,奄奄一息的小鼬。

後來,是回家找東西的巴克利先生意外發現衣櫃裡還有兩具屍體,還有已經陷入昏迷的小鼬,小說遂回到故事的開端。

昏迷中的小鼬思索著所發生的一切:巴克利家的不幸,奧斯華家的惡行,父親與希蕊、傑佛瑞老師的三角關係,傑佛瑞老師所受到的不實控訴,在在都使她幼小的心靈感覺悲傷,因為她看到每一個人的痛苦、掙扎、矛盾、她知道自己如果醒來會使這些人都很快樂,可是她實在太疲倦了,她才十一歲,可是她真的好累,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醒來。

她很愛自己的家人,愛希蕊,愛傑佛瑞老師,可是看看愛帶給鮑伯什麼樣的下場?看看愛帶給阿齊多大的痛苦?。醒來就要面對這一切,人生的現實,死去就不需要面對這些痛苦的經歷與回憶。

死亡一點也不痛苦。人生一點意義也沒有。

阿齊的挽留與小鼬想要離去的意志拔河之時,小鼬終於看到了傑佛瑞老師曾經告訴過他們的「夢想」,人的夢想,生存的意義,愛的意義,她終於找到答案說服自己,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愛所帶來的痛苦,而是對於未來的希望。雖然發生了這一切不幸的事件,但她還有一片美好的未來:和她所愛的人在一起。

 

此書的靈感來源是普立茲獎得獎作品《梅崗城故事》,而小說在角色、情節與背景的安排上也的確帶有《梅崗城故事》的小影,但將舞台搬到現代的英國小鎮,藉由三個家庭之間的差異與衝突突顯出人性的各個層面,甚至挑戰人們一般對「愛」的定義,例如說出口的愛,付諸行動的愛,父母對子女的愛並不會因為社會階層或背景的不同而有所差異,而愛也不一定能撫平暴力所造成的傷害。對照強烈暴力的是強烈的愛,不加思索的愛,不能說有錯的愛。這樣的愛並不亞於一般溫柔的愛,無言的愛,說不出的愛,雖然有時候愛的後果傷人,但其強烈度仍不亞於「好」的愛。這樣的觀察由一個瀕臨死亡邊緣的十一歲小女孩既單純又複雜的角度道來,更見有力。

這是一個深沈而強烈、質樸但帶有深刻寓意的故事,作者的文筆婉約而生動,將三個背景不同的家庭描繪的栩栩如生,以十一歲女孩的角度娓娓道來現實世界的悲傷、喜樂、暴力與溫柔,內韻十足,令人既不捨又無可奈何,留下一股淡淡的哀傷,是部上乘之作。

此書亦已改編成電影,由 Tim Roth主演。(小說比電影好看)

 

照片來源:http://www.amazon.ca/Broken-Daniel-Clay/dp/0771022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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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isgebeath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